【盾铁】冷漠与温柔（二）
前文： 一
设定：性冷淡Steve
提示：本章有盾佩、铁椒过去式提及
(二)
娜塔莎办事很快，史蒂夫表现出想寻求专业意见的第二天，她就安排好了一名心理咨询师。
咨询室在神盾九层一个隐蔽的拐角处，门外有高大的盆栽，打开门，里面光线充足，明亮舒适，史蒂夫很惊讶在神盾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墙边有张宽大的双人沙发，见他来了，一个约五十多岁的金发女人微笑着站起身。她自我介绍叫詹妮弗·邓恩，家住布朗克斯区亚瑟大道。这又使史蒂夫想到洋基队了，最近他好像一直和洋基队过不去。
邓恩女士选了个平常的话题，两人随意聊了会。一开始还算轻松，几个看似普通实则目的性极强的问题下来，史蒂夫渐渐有些抗拒。我是来剖析自己的，不是真的来聊天的，他想。
他在裤子上蹭了蹭手，清清嗓子回答：“我的那方面没有问题……我是说，生理上。如果它确实这么分的话。”
“噢是的，我们把这种情况分为生理和心理，”史蒂夫很感激她没有用性功能障碍这个词，“我看了你的检查报告，很健康，罗杰斯队长。各项激素指标都很完美。”
是的，我的确是个正常男人，史蒂夫想。邓恩女士接着问：“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肯定自己没有问题吗？如果你愿意的话。”
史蒂夫停了一会，像在思考这话对异性讲是否合适。他说：“我并不是一直没感觉，有时候早上起床，我会有那种冲动……对，男人都会有的那种。然后我会出现反应。”
邓恩女士说：“我猜这种冲动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是，一般五到十分钟左右。”
“出现反应后，你会试着去解决吗？”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不，我会等它自行消退。”
“那有想过解决吗？”
“没有。”
咨询师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史蒂夫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希望自己能说出在对方掌控内的回答，那或许说明他的情况还不算太糟。可他没法撒谎，每当出现反应他的身体就像脱离了本我，自顾自在那精神奕奕，而他的大脑毫无抚慰的欲望。
他们又聊了聊别的。邓恩女士似乎对史蒂夫身上的蓝格子衫很感兴趣，说她丈夫有件一样的。“我在eBay给他买的，他一开始说不好看，后来穿得比谁都勤，”她说，“没准我们买的是同一家店。”
“这倒不是，我趁服装街打折买的，”男人露出进屋以来的第一个笑，“我可搞不懂网上购物。”
邓恩女士也笑了，笑容非常可亲。“噢，是你自己挑的，我以为是你女朋友帮你买的。”
来了，史蒂夫默默想。“买衣服这种事，我还是喜欢自己来。顺便，我现在单身。”
“这样，”女人了然地点点头，“你们交往了多久？”
“三个月。”
“感觉怎么样？”
史蒂夫想了想，说：“她是个好女孩。”
“但最后还是不合适？”
男人垂下眼，“我很愧疚，”他说，“我感到抱歉，对她。”
“为什么？”
“在我心里，恋爱这件事，是个非常——”他不确定地比划一下，“非常让人悸动，或者说充满激情的东西。我没能给她这种情绪，也没能保留她心底的情绪，我很遗憾，真的。”
“你觉得和她在一起，没有你所说的那种心情？”咨询师问。
史蒂夫有些烦躁地捋了把头发，用手撑着额头。好一会，他说：“我很少后悔什么，也许这个算一件。我不该和人交往，这不适合我。”
“听起来，这是你的第一次？”
“是。”
“以前没有过吗，”女人问，“心仪的对象，之类的。”
“以前……”提起以前，史蒂夫显得有些落寞。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初秋的天空浆洗般的白。“心仪的对象，是的。但我们没有交往，我甚至没亲口对她说过什么。”
“为什么没说？”
“因为来不及，”史蒂夫的声音低下去，“有时候就是这样，很无奈，好像上帝跟你开了个大玩笑。我掉进北冰洋沉睡，她以为我死了，哀悼我七十年；现在我去探望她，她躺在床上，多半都在昏睡，偶尔清醒了看到我，就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拉着我的手一遍遍问我是不是真的回来了。有时也犯糊涂，我站在她面前，她看着我笑，却认不出我。”
邓恩女士叹了口气：“你们错过了彼此，错过了这份感情。”
“是，每想起这些我都很难过。”史蒂夫说，“我那时没对她说的，以后也不再有机会，时间就是这么残酷。”
“你还对她抱有感情吗？”咨询师放轻声调，“当然，如果你不想说……”
“我，我觉得，”史蒂夫说，“我觉得我还爱她，只是如今更多的是敬重，她是除我母亲外我见过最坚强勇敢的女性，当我还是个孱弱的瘦小子时就被她的品格吸引，这一点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变。只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时间带走了某些东西，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们聊了很久，一直到临近傍晚，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史蒂夫逐渐放松下来。在对方打趣地问他现在有没有幻想对象时他自嘲般地笑：“要是有，我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女人也笑了，又问：“那如果你要为自己选一个性幻想对象，你觉得她或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史蒂夫怔住了。
他答不上来。
站在神盾楼下时，天已经暗了，夕阳低悬着，路上行人匆匆，一个接一个与史蒂夫擦肩而过，他回头看了看神盾的高楼，忽然生出一种秘密被窥尽的恐慌。
＊
这天，史蒂夫从阅览室出来，没想到碰上了托尼。
对方穿着件一粒扣的休闲西装，头发打理过，看样子是要出门。“嗨队长，”小胡子快活地打着招呼，“你这是要去哪儿？”
史蒂夫说：“我回房休息下，一会去练拳击。”
“噢得了吧，别没劲了，”亿万富翁撇撇嘴，“一起去喝酒吧？就在隔壁街，很近的。”
史蒂夫看了看他，迟疑道：“你晚上没事？”
“是啊，手头工作都完了，出去放松下，”男人说，“本来约了罗迪一块，这家伙临时放我鸽子，嘁。”他往史蒂夫这边靠靠，“走吧，队长？那家酒很不错的。”
托尼挨得很近，身上的味道萦绕在史蒂夫鼻尖。他能闻出那人换了支香水，比平常的要淡些，不过他什么时候记住托尼的味道的？
史蒂夫其实挺想答应的，他还没去过现在的酒吧呢，但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下次吧，我约了山姆去训练了。谢谢你的邀请，托尼。”
小胡子眨眨眼睛：“没事，那你忙吧。”他冲史蒂夫点点头，手插进裤兜里，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史蒂夫注视着那个背影，心里莫名其妙地紧缩了一下，在大脑作出思考前他已经喊出了口：“托尼！”
男人回头看着他。
史蒂夫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抱歉，我才想起来，山姆中午就被神盾叫去了，说是有事。”
托尼不确定地抬了抬眉：“这么说，我俩都被放鸽子了？”
史蒂夫抿抿唇：“应该是。”他望着托尼，眼神带了点期待，“我去冲个澡，很快的。你可以等我吗？”
工程师靠着扶手懒洋洋地笑：“没问题，但你最好换件衣服，别再让我看见格子衫了，真不想知道你把这款式买了多少件。”
“好吧，”史蒂夫有些脸红，“我换件别的。”
他匆匆回房进了浴室，想到托尼在外面等他，他洗得比平时还要快些。出门那会头发还没干透，大科学家放下手机，对着史蒂夫身上的暗绿条纹T直发愣。
“真该把它捐到史密森尼博物馆去，”男人开玩笑地说，“不过穿在你身上，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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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家怀旧风格的酒吧，托尼一看就是这儿的常客，带着史蒂夫穿过喧闹的人群，三转两转在吧台的椅子上坐下。调酒师见他来了，打了声招呼便开始熟练地调起酒。
“尝尝，”托尼把那杯琥珀色液体推到史蒂夫手边，“我常喝的，味道很纯。”
他手里端着同样的酒，放在唇边啜饮。史蒂夫喝了口，有股柔软的烟熏和轻淡的橘皮香。他说：“你经常来这儿喝酒？”
“是啊。”
史蒂夫抬头看着他。
“大厦可没这儿的氛围，不是吗？”托尼在昏黄的灯光下轻轻冲他笑，“有兴趣看看我酒窖里的收藏品么？”
“我不太懂你那些酒。”史蒂夫坦然承认，偷偷在心里吐了吐舌头，他还是喝不惯威士忌。不过他发觉托尼喝酒的侧脸很好看。
他们聊了一会，人渐渐多了起来，音乐也越发震耳，史蒂夫皱了皱眉。托尼朝他靠了靠，问：“你心情不好？”
史蒂夫愣了愣，摇摇头：“没有，”他打量着四周的装潢和别致的墙饰，“我挺喜欢这里的，谢谢你带我来，托尼。”
棕发男人笑了：“以后我们可以常来。”他向调酒师要了杯手工啤酒，示意史蒂夫尝尝。史蒂夫很惊讶他能看出自己不喜欢威士忌。
就这么坐了会，托尼已经喝了四五杯了。他眼神迷离地凑过来，低声说：“队长，问你件事。”
“什么？”史蒂夫也凑近了些。
“你昨天去神盾的心理咨询室干嘛？”小胡子冲他挤挤眼，“有问题要解决？”
史蒂夫心里一慌：“你看到我了？”
“嗯，跟弗瑞谈了点事出来，刚好看到你进去，”托尼说，“本想叫你的，一看到外面那两棵盆栽我就反应过来了。”
“怎么，那盆栽有问题吗？”
“倒没盆栽的事，只是那地方我可熟得很，”他喝了一口酒，说，“两年前我几乎每周都要去一趟那儿，太多回了，所以印象比较深。”
“两年前？发生什么了吗，需要你经常去做心理咨询？”史蒂夫没发现自己又挨近了些。
“嗨，也没什么，就那会精神不太稳定，有点焦虑症的迹象，酗酒，打架，乱发神经，什么混账事都做尽了，”史蒂夫下意识瞥了眼他手里的酒杯，“噢，现在不了，放心，”托尼端起杯子晃了晃，“你面前是一个正常版的钢铁侠，安全无害，亲和力四个加。”
史蒂夫却没什么玩笑的心思。在他眼里，托尼一直是一副自负又满不在乎的样子，很难想象他也有被内心的消极苦苦折磨的时候，甚至不得不求助于心理医生。也许，他并不像他的盔甲那样坚不可摧，而是脆弱和敏感的。意识到这点，让史蒂夫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怅然：“现在好些了吗？我是说，咨询师应该起到作用了吧？”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失望吗？”小胡子狡黠地笑了笑，又灌下一口酒，“那时候佩珀很担心我，用尽办法想让我好起来，我怕她伤心，就也用尽办法想让自己好起来，包括去做那什么该死的咨询。结果，”他撑着额头，侧过脸看史蒂夫，眼底有种不清不明的东西，“我发现那并不能真的让我好起来。别人只能给些舒缓心情的建议，关键在于自己。”
他轻轻地说：“那段日子很难熬，也很痛苦，我没法对别人敞开心扉，就连佩珀也不行。我知道她爱我，也知道我爱她，但正因为爱，才不能让那些污水一样的情绪也感染到她，我一个人受着就行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史蒂夫不大赞成地皱了皱眉：“我想波茨女士并不会因为你有了问题就放弃你或者别的，她在努力把你拉出困境——既然你们相爱。与你一同度过难关也许对她来讲是件很重要的事。”
“是，你说的是，”托尼像是醉了，微闭着眼，睫毛颤动着。他说：“我后来明白了这一点，只是——等我明白的时候，我也失去她了。”
他有些疲累地靠在了吧台上，史蒂夫有点不知所措。托尼挑了挑眉，露出一贯无所谓的笑来：“怎么光说我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队长。”
史蒂夫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半遮半掩地说：“就是压力比较大，唔……然后，心态不太好，需要调整。”他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托尼，天啊。
“噢，跟你那小女朋友有关吧，”托尼了然，拍拍他的胳膊，“没事，好姑娘有的是，别灰心。就这会工夫，我起码看到五个人想过来跟你搭讪了。”
史蒂夫怔了一下：“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你眼神不好，”托尼说，“随便转个身就能看见。”
史蒂夫才不转呢。他一把拉住跳下椅子的托尼：“你去哪？”
“跳舞啊，”男人指指身后随着音乐摇摆的人群，“坐半天了不活动一下吗？来吧队长。”
史蒂夫为难地看着那些贴着彼此身体扭动的男男女女。现在流行这种舞吗，他可不会跳，况且这个天气穿那么少真的不冷吗……
见史蒂夫迟迟不动，花花公子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面对面看着他：“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要是你觉得好玩儿，就过去跳会舞，几分钟也行。可以吧？”
史蒂夫想了想，点点头。
托尼说：“我18岁那年在MIT念书，有一天晚上跟几个同学去了当地一家挺有名的gay吧，——先别瞪眼睛，图个乐嘛，你也知道我这人。那天下着大雨，偏偏人还多，酒吧门口乱糟糟的，保安有点忙不过来，没查我ID就放我进去了。原本我是冲着钢管舞表演来的，谁知——哎你先别瞪啦——谁知那几个舞者跳得都不太好，也没有我喜欢的类型，我很快就没兴趣了。”
“我去吧台点了杯鸡尾酒，叫加勒比日出；当时就觉得这名字不错，也没想别的，酒还没入口，我瞥见墙边站起一个保安，特别高壮，凶神恶煞地朝我走过来。我一惊，坏了，他看见我买酒了，肯定要来查我ID。”
“我那帮同学都围观钢管舞去了，就剩我一个；保安一眨眼就到了我面前，老天啊他那胳膊粗得像一拳能把我打晕。他伸手指着我，说——”
他在这停住了。史蒂夫等了几秒，不禁开口问：“他说什么了？”
托尼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下了地，往舞池的方向走去，史蒂夫没来得及叫住，下意识跟了过去。“托尼？”他一边艰难地避着人潮一边拉住了对方，“你怎么没说完就走了，那保安到底说了什么啊？”
小胡子朝他坏笑一下，借着耳边的音乐慢悠悠摇摆身体，脸上带着点调皮的神情：“你再凑近些我就告诉你。”
史蒂夫乖乖照办了，美国队长的好奇心也是四倍的。现在他和托尼的距离比那些贴身热舞的还要近了。
托尼清清嗓子，道：“那保安指着我，眉毛一拧，大声喊：‘嘿！你不能只是光坐那儿不跳舞！’”
说完他就大笑起来。史蒂夫怔了半秒，也笑了。
“好吧，好吧，”他摇着头无奈道，“你耍到我了，天才。”
“我可没耍你，这是真事儿，”托尼把他拉到舞池中央，“好了，故事讲完了，你该兑现承诺了。”
“可我……”史蒂夫咬着唇看了看四周。
“没事的，随便跳啦，”托尼轻轻撞了下他的肩，“就学着我这样，放松一点。”他后退几步，伴着节拍随性地晃起来，注视着史蒂夫的双眼带着笑意。
史蒂夫看着他的舞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他回想着托尼的跳法，试着动了动身体，对面人回他一个赞赏性的笑。“很不错，”托尼说，更快活地摆动起来，“再试试，史蒂夫，我超想看你跳舞的样子。”
托尼的眼睛被变幻的彩色灯光映得亮亮的，很迷人。史蒂夫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跟上对方的动作，逐渐觉得没那么拘束了，他一边跳，一边不由自主哼着播放的这支舞曲，是首节奏非常明快的西班牙曲子。这种轻松的氛围让史蒂夫感到愉快，他头一回没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没去忧虑明天该怎么办，与托尼共舞的这一刻就是最好，最最好，他坚信。
跳了一会，舞池里越来越挤了，史蒂夫没留神踩到了一个人的脚。“很抱歉。”他说。对方是位年轻姑娘，面容姣好，黑色的卷发柔顺地搭在肩头。“没事，”她对史蒂夫弯了弯红唇，并没停下舞步，“你第一次来这家店吗？”
“是的。”史蒂夫边答边四处找着托尼。人呢？
女孩又说：“我觉得你看起来很熟悉，有点像……”后面的话史蒂夫没听清，他凑近了些，“什么？”
“没错，你挺有眼光，美女，”托尼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攀上史蒂夫的肩笑嘻嘻地看着对面，“他是我们俱乐部最有名的美国队长模仿者，只要见过就没有说不像的。”转而在史蒂夫耳边低声说，“白痴，机会就在眼前，还不赶紧把握。”
女孩哧地笑了：“这么说，你是托尼·斯塔克的模仿者喽？”
“我比他帅多了，”托尼得意地抬抬下巴，把还在愣神的史蒂夫推了出去，“好好跟人家学下怎么跳舞，伙计。我先去那边转转。”
史蒂夫眼疾手快拽住他：“你去哪？”
“还能去哪，”托尼指指门边的角落，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站在那里，“我聊得正嗨，见你半天不开窍才过来的。”
“那位女士也是钢铁侠的粉丝吗？”史蒂夫问，被托尼推了一把，“别管那有的没的，快去！”
史蒂夫回到原来的地方，黑发姑娘还在那，史蒂夫希望不是在等他。女孩微笑着说：“要不要我教你跳舞？”大方又热情，应该没男人会不喜欢。
史蒂夫只得说好，一边跟着对方学，一边有意无意往托尼那瞟。短短几分钟，棕发男人身旁就又多了个姑娘。
这家伙，说是带他来，结果只顾自己泡妞。女孩没察觉史蒂夫的心不在焉，越跳挨得越近，幅度也更为随意，低胸短裙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史蒂夫忽然一阵烦躁。他停下来，默不作声地盯着地上杂乱斑驳的人影。他不想再待了。在对方试探着碰了碰他的胳膊时他后退一步说了声抱歉，匆匆往门口走去。
“哎，你干嘛去！”托尼不经意瞥见他离开的身影，只得丢下两个姑娘跟了上去。史蒂夫步履不停，直到走到酒吧外的一棵树下才站住。
“你怎么了？”托尼走上前，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好的怎么走了？”
史蒂夫搓了把脸，低头望着脚下灰色的石板路：“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出什么事了？”托尼拧起眉毛，“是那姑娘……”
“没，没有，”史蒂夫侧过脸，不想和托尼对视，“我只是有点累。”
“得了吧，跟我说实话，”托尼才不信他，“我看你俩不是聊得挺好，怎么一眨眼你就这样了。”
史蒂夫皱了皱眉。“没你聊得好，一个不够还要再勾搭一个。”天啊，他怎么了，这不是他想说的。果然，托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对，我乐意，你要是不想看，下次就别来。”他不自觉摆出了平时尖刻的样子。
史蒂夫的脾气也上来了：“第一次知道叫人喝酒是把对方晾在一边自己跟别人聊的。”
这下托尼是真的不高兴了：“什么叫晾在一边？明明你身边也有美女相伴啊？只有性冷淡才会对着那么漂亮的妞还想着别的男人呢！”
话一出口，史蒂夫一下子僵直了身体，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托尼过了几秒才发觉他的不对劲。“史蒂夫？”男人目光里带着一丝平时绝不会有的小心翼翼，“你怎么了？”
史蒂夫没说话。他的耳膜轰轰作响。
托尼注意到了他紧紧抿着的嘴唇，突然，他反应过来。“你……”他艰难地开口，“你不会真的……”
对方沉默地看着他。
他彻底呆住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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