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冷漠与温柔（一）
设定：性冷淡Steve
预警：本章有BG性描写，盾铁戏份很少……慎入
(一)
奥利维亚的头发是深棕色的，除了轻淡的洗发水味，史蒂夫强化过的嗅觉还能闻到柏林少女的甜香。她用了这支交往初期史蒂夫送的香水，足以说明她有多在意今天的约会。
今天他们交往满三个月，对奥利维亚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们去了一间河边餐厅吃饭，逛了公园和第五大道，史蒂夫在街头帮她拍了很多照片。奥利维亚让史蒂夫一起入镜，男人笑着说自己不爱拍照。
他们走走停停，买了些小玩意，史蒂夫还为奥利维亚买了一条裙子。在平日，奥利维亚一定会要求自己付账，但今天她显得有些紧张，还有些心不在焉。她看着男友英俊的侧脸和直挺的鼻梁，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发红。她挽住史蒂夫的胳膊，和他走在铺满阳光的街上，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这一天快结束时，史蒂夫说要送她回家。女孩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手指绞紧了衣角：“你一会有事吗？”她低下头，不敢和男友对视，“如果复仇者今晚不需要你，你可以……”她抿紧嘴唇，“我知道一家酒店，就在前面不远……”
史蒂夫愣了愣，明白了。
奥利维亚在神盾局通讯部工作，通过娜塔莎认识的史蒂夫。娜塔莎热衷于撺掇史蒂夫和各种各样的姑娘约会，他很是头疼了一阵，觉得自己刚醒来还没融入新世纪，不必急于开展一段关系。娜塔莎却说，正因为他在这儿不熟悉，所以需要有个人来帮他鼓励他。“找个人陪陪你吧，你看上去太孤单了。”她说。
奥利维亚就是史蒂夫觉得可以帮他鼓励他的人。他们交往了三个月，彼此感觉都不错，如果奥利维亚有需求，史蒂夫不介意用神盾给他的证件开一间房。
史蒂夫伏在奥利维亚身上，回想着这一天。他的女友一丝不挂，顺从地躺在他臂弯里，紧闭着眼，脸颊带着红晕，长发在脑后散开，姿态动人，像一只要献身给湖泊的白色水鸟。
史蒂夫低头，贴上她的嘴唇。奥利维亚今天的口红有点黏，尝起来还有点苹果味。其实他更喜欢蜜桃味，不过口红好像没有味道吧？男人边想边用唇抚过奥利维亚的下颌，锁骨，慢慢地移去胸部。
奥利维亚的乳房圆而丰盈，透着淡粉，像两只娇俏的棒球。史蒂夫握住一只，回想着看过的那些视频里男方的动作，尽可能放肆地抓揉。他觉得这动作太失礼，还很粗俗，可奥利维亚也许就喜欢这种失礼，并且还想让他更失礼。她扭着身体热情地低吟起来。
她从始至终都闭着眼，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她太害羞了，向史蒂夫提出邀请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不是个放不开的人，但在史蒂夫面前却前所未有的青涩。她爱他，非常爱，光是被史蒂夫这样揉着，她就湿得一塌糊涂了。
看到女友沉醉般的神情，男人困惑地抬了抬眉，像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一样。他也闭上眼，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他想象自己是贝比·鲁斯，身在1935年的球场，这是他退役前最后一次比赛。他站在垒位上，心中无比平静，观众席鸦雀无声，无数眼睛注视着他，目光中的热盼几乎让他燃烧。他深吸一口气，振臂，挥棒，迎面冲来的球体在巨大碰撞下飞了出去。白色棒球在空中气势凶猛地前进，远远落在福布斯球场的屋顶上。人群沸腾了，从未有人能把球打到那里，欢呼像潮水一样涌来。他开始全速奔跑，如一只壮年美洲豹在黄土飞扬的草皮上追捕羚羊。全垒打！全垒打！人们疯狂了，高声呐喊他的名字。他仰起头，接受着膜拜，觉得自己是世界之王。
女友轻声的催促让史蒂夫惊醒。他对上奥利维亚迷惑的脸，意识到自己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他慌乱地将手放到奥利维亚的私处，那里像被暴雨浇过的草坪一样。他又摸了摸自己下面，干燥，洁净，是一只卧而沉睡的鸟。
史蒂夫惊恐地收回手，跌到了床另一边。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腿间，好像那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奥利维亚慢慢坐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见史蒂夫倒下去，抬手挡住眼睛，像一头战败的狮子。
奥利维亚的视线在史蒂夫身上逡巡。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嘴唇立刻颤抖起来。她问：“你怎么了？”声音像踩在初春的浮冰上。史蒂夫没有回答，她又大声问了一遍，这次带上了哭腔。史蒂夫只能说：“没什么。”顿了顿，“我很抱歉。”
奥利维亚呆呆地坐着，方才的激情无影无踪。她哆嗦着手穿上内衣，胡乱套好衣服，蹬上鞋理了一下乱发，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史蒂夫动也不动地躺在酒店床上，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放下手，转头看了看桌子，奥利维亚没有带走那条裙子。
＊
几天后。
史蒂夫从神盾作完报告出来，看见娜塔莎站在楼下。
他呼了口气，走下台阶。女特工抱着手靠在栏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周末没约会？”
史蒂夫摆了摆手：“别取笑我了。”
“因为什么？”女人眯了眯眼，“我几次去通讯部，看见她跟丢了魂似的，问也不说。史蒂夫，我印象里她不是那种情绪化的人。”
“与她无关，”史蒂夫说，“是我……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娜塔莎挑眉。
史蒂夫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冲动。他一字一顿地说：“很不好的问题。”
-
他们在街边的咖啡厅坐下。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行，人群来来往往；汽车，谈笑，风吹树叶，各种声音混杂在一块，让史蒂夫觉得心安。他受够总是独自待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了，他需要找个人来分担。
史蒂夫尽量平静地讲完了整件事。途中他一直注意着对方，可娜塔莎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反应，她的脸像一件光滑的瓷器，所有情绪都被精致的妆容遮掩。她捏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史蒂夫的眼睛，语气如常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史蒂夫说：“从我醒来以后。”
娜塔莎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眉。她没想到史蒂夫会出现这种情况，更想不到他处于这样的状态已经这么久了。她伸手去拿杯子，却握了个空。她说：“是怎么发现的？”
史蒂夫摸了摸鼻尖。提起这件事总让他有些难为情，这是他的隐私，而现在他不得不和盘托出。他希望娜塔莎能给他一些建议，毕竟除了山姆，她是史蒂夫在联盟里关系最近的人，比起同性，女人明显更容易看到问题的所在。
史蒂夫说：“大概是在半年前，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就在手机上浏览网页。看着看着，上面就弹出一个窗口，是那种视频网站的广告，你知道。我就点进去，找了一部看起来不错的，可一直到播完了，我都没有任何感觉。”
娜塔莎问：“哪种的？男女？男男？还是……？”
史蒂夫又摸了摸鼻子。他盯着桌上两人的杯子，像在思考怎样只用目光就喝到里面的咖啡。他说：“男女。就一般类型，在卧室床上，没什么特别的花样。”
娜塔莎揶揄地瞥他一眼。真不是她不识分寸，只是亲耳听美国队长说起平常会看的片子类型，实在有点奇异。她想了想，问道：“你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
“是。”
“也许是主角的外形你不感兴趣？”
史蒂夫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这倒没有。”
“你有试过别的吗？”
金发男人苦笑一声：“我几乎什么样的都试过了，你能想象到的，所有。”“包括男男？”“包括。”
要是在昨天，娜塔莎绝对想不到她会和史蒂夫坐在路边脏兮兮的塑料椅上，边喝尝不出味儿的咖啡边谈论他的性问题。半小时前他们还在神盾顶层的会议室里开了会，史蒂夫在桌上严肃郑重的样子实在让她没法把面前这个垂着眼睫、看上去有点低落的男人跟他联系起来。他是美国队长，天，看看他的身材和像画报上剪下来的脸蛋，除了自己，娜塔莎想不出有谁会不被他散发出的费洛蒙迷倒。（倒不是她不觉得史蒂夫不完美，只是她确实更钟意别的款，嗯）现在这个人却告诉自己，他对那事儿没有感觉。女人皱了皱眉毛。
“或许你只是对影片里的没兴趣？”
史蒂夫说：“我之前也这么想的，一直到……”他想起了奥利维亚泛红的眼眶，心中一阵不忍。因为自己的问题而伤害到他人，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娜塔莎若有所思地说：“我以为你真开始学会放下过去，选择适应现在的人事了，没想到还是。”她问史蒂夫：“你们做的时候，你都在想什么？”
史蒂夫立刻纠正：“没有做，娜特。你注意点，这对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
娜塔莎很佩服他还有空想这些。“行，”她妥协道，“总之那时候，你都在想什么？”
史蒂夫沉默了一小会，靠在椅背上凝望着前方。阳光从树叶罅隙中洒落，在地上映出斑斑点点的影子，四周人声嘈杂，车来车往，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一切都这么生机盎然，却好像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不是第一次感到这种格格不入了。
“我想了很多，”史蒂夫说，“乱七八糟，没什么逻辑。香水，苹果，洋基队，托尼……诸如此类的。”
娜塔莎敏锐地抓住了某个词：“你说托尼？”
“是啊。”史蒂夫奇怪地看她一眼。
“哪个托尼？”
“还能有哪个？”男人发笑，觉得这不像对方会问出的问题，“不就那一个托尼吗？”
“托尼有很多，会让你想到的只有那一个，”女人意有所指地说，“为什么你会想到他？在那种时候。”
这个倒很好答，没什么可遮掩的。“我就先想到了棒球，然后自然而然就想起洋基队了，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猫鼠游戏》里有句台词是这么说的：‘你知道洋基队为什么会赢吗？因为对手无法忽视他们的条纹衣服’。那片子是托尼在哪次电影之夜上挑的来着？记不清了。总之，我没法集中精神，就这么胡思乱想，那些场景像幻灯片一样在我脑子里掠来掠去。那感觉真糟透了，真的。”
史蒂夫说着就皱起了眉毛，他失意的模样能让任何一个女人对他心生爱怜。而娜塔莎在注视他一会后，用一种说不上什么样的语气探究地问：“你和女朋友在床上时脑子里想的是你的队友？史蒂夫，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史蒂夫被她的说法弄得怔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不能这么说，太夸张了。我还想到贝比·鲁斯了，还有莱昂纳多·迪卡普里……”
“贝比·鲁斯死了几十年了，而且这俩和你没关系，离你太远，懂吗，”娜塔莎敲敲桌子，稍稍提高了声调，“但托尼不一样，他就在你身边，你每天都能见到他，和他交谈。你没道理在那种时刻想起他的脸他说过的话，这点你得清楚。”
史蒂夫迷惑地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我控制不了自己，那些东西下意识就蹦出来了，我完全没有头绪。”他本想像对待一件艺术品那样对待那个女孩，最终却像在看一本兴趣寥寥的书，这让史蒂夫觉得内疚，“如果你再见到奥利维亚，娜特，代我向她道歉。”
娜塔莎眯着她漂亮的绿眼睛看着史蒂夫，过了一会说：“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成为不了那个人，也许就不会伤心了。”她站起身，安抚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会好起来的，别担心。”她清楚史蒂夫的性格，他把这样的事告诉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她会保守这个秘密。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回到大厦，在楼梯口道别时，娜塔莎突然说：“如果你想……嗯，我是说，也许心理医生能给你一些帮助？毕竟他们会专业些。如果你愿意，神盾有不少顶级的咨询师。”
史蒂夫正要说话，楼上就传来一个声音：“咨询师？有谁病了么？”
托尼趿拉着拖鞋踢踢踏踏地从楼梯上下来，手里端着空杯子，支楞着乱发，看样子像刚通宵工作完。“中午好啊，伙计们，虽然我不确定现在是中午还是下午。”他眨眨惺忪的眼睛，用力揉了两下，“怎么了你们，都不说话？”他望着对面两人，把目光转到史蒂夫脸上，“队长，你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史蒂夫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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