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日落六十七度 (3)
普通人AU，咖啡店主 x 总裁
好久没更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通篇胡言乱语。
(3)
再次踏入店门时，史蒂夫的脚步已经没了先前的慌张，他怀抱着几个箱子，满头大汗地往吧台走：“借到了借到了，不用着急了。”
“谢天谢地，我都快急死了。”正在咖啡机前忙活的旺达赶紧擦擦手，把东西接了过来。
“幸亏我那个朋友店里材料还有多，不然真是……”史蒂夫耸耸肩，抬手抹了把额头，“好了，不多说了，快抓紧时间调咖啡吧。”
旺达应了一声，转过身接着做事。
事情还要从今早说起。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时，史蒂夫发现自己醒得有点迟，平常六点刚过他就已经准备洗漱了，今天却晚了差不多半个钟头。虽然这时间点对其他人来说也够早，可发生在史蒂夫这样有板有眼的男孩身上就挺叫人奇怪了。他坐起身，望着房间不知哪个角落发了会呆，这才慢吞吞下床，穿衣洗漱。
临出门前，他习惯性地回身打量了下这间不大的公寓，房子装修简单，一眼能望到底，也没什么贵重摆设，但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规整，简直不像是一个单身青年的住处。
他拎起墙边的画架走向门口，穿鞋时，他随手拨了拨鞋柜上摆放的蔓绿绒，说：“我出门啦。”翠绿厚长的植物立在盆中，轻轻摇晃着枝叶，与窗外的晨间日光一同目送着史蒂夫离开。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和煦温暖，时代广场上人头攒动，各色人群来来往往，交织出一片繁华景象。平日常坐的位置被几个姑娘占了，史蒂夫挠挠后颈，在这段长长的红色玻璃楼梯上另寻了一处落脚点。他坐下来，拿出画纸铺平了，准备随便画点什么打发时间。
他握着炭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涂着细碎线条，却怎么都静不下心。脑袋里好像被牵了一根线，细而绵密，时颤时止，线的那一端影绰朦胧，隐约能窥见一个男人，有着柔软的棕发和精致的小胡子。循着雾蒙蒙的光影看去，一双明亮的棕色眼眸似夜晚海上的灯塔，就那么牢牢抓住了史蒂夫的全部心绪。这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也不知给他施了什么魔法，自己昨晚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
心脏在体内悄然地鼓动，这感觉真是怪异又陌生。史蒂夫捏紧笔，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在纸上勾勒出了那人的面部轮廓，他赶紧抬手捂住，心虚般地左右看看。
没人看他，阶梯上的众人笑着闹着，周身的空气都充满着快活因子，自己反倒像个暗怀心事的傻瓜。史蒂夫自嘲地笑笑，却瞧见一旁几个姑娘正悄悄打量着自己，看样子是想让他帮忙画速写。他朝女孩们露出个笑，扬扬手上的画本，心里想，快点让我帮你们画像吧，女士们，画别的也行，画什么都行，只要别让我再想起那个托尼·斯塔克了。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史蒂夫拿出来接通，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了旺达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里史蒂夫？快回店里来，我都要崩溃了！”
心下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史蒂夫连忙收了画具匆匆赶回店里。一进门，旺达就急急地迎了上来：“你终于回来了，冰块和咖啡粉快不够用了，怎么办？”
“怎么会不够？不是还有不少吗？”史蒂夫颇感惊讶。
“刚才收了个冰美式的单子，要我们务必在中午做好给他们送过去，你猜一共订了多少杯？”
“多少？”这时候还不忘卖关子，唉，女生。
旺达竖起手指，一脸的不可思议：“三百。”
“三百？！”史蒂夫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没听错，就是三百。”
“开店以来还没收到过这么大的订货量……哪里订的？附近的写字楼吗？”
听到这，女孩脸上才慢慢浮起比之前更感没法置信的表情来，“你绝对猜不到，”她顿了顿，说：“是斯塔克工业。”
*
回复完所有邮件，托尼搁下电脑，重重仰倒进皮椅里。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随意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三十四。
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他瞅瞅窗外，除了一排排反射着阳光的楼顶和白得像被浆洗过的天空，目光所及之处几乎什么都没有，都是楼层太高的缘故。他在安静的室内坐了一会，对着那根慢吞吞的秒针发了发呆，决定不再干等，索性穿上外套出了办公室，往楼下去。
临近午休，员工大多聚在休息室，托尼的脚步踏在地砖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身体里像飞进只蜜蜂，嗡嗡作响，让人烦躁又无计可施。那个卖咖啡的青年估计是没法带着三百杯饮料准时抵达了，他就不该对现在年轻人的时间观念还抱什么幻想。
——什么卖咖啡的，人家昨天还送你去了医院，该叫咖啡烘焙师，严肃些——哦得了吧，我想感谢他的，是他自己榆木脑袋不接受，再说谁要他送了？还是以那种没法见人的形式（托尼拒绝说出那三个字），没找他理论都不错了——理什么论，让那家多站两个人就转不开身的小店一口气做三百杯咖啡还不够受吗，大度点，斯塔克，就只是拿了咖啡走人，别再对那个大个子有什么范围之外的想法了，即使他的长相身材都是你喜欢的类型（划掉）。
托尼走着想着，心思全扑在别处，竟没留神有个人影忽然从拐角闪出。小助手冒冒失失地，看见托尼，她就叫起来：“原来您在这，我刚去了办公室您不在。”
“哦，找我有事？”托尼随口问着。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您让订的咖啡已经快送来了，应该到门口了吧。”
到门口了？托尼一愣，就听见大堂外传来一阵细碎人声，听上去有点耳熟。探头看去，门外的台阶上站着昨天那个金发青年，他穿着店里的制服，手里提着两个咖啡外送箱，正跟保安说着什么，身边还跟了个同样拎着箱子的红发女孩。
……小子，算你准时。托尼撇了撇嘴，又莫名有点高兴，他手插进兜里，懒洋洋倚着墙，看着门外两人被小助手带着，一步步往电梯这走来。而金发青年不经意跟自己对上的眼神和瞬间就羞赧慌张起来的神色更让托尼觉得，什么范围内外、理论与否，都去他的吧。
史蒂夫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犯什么病，在车上手心就汗湿一片了，见到这人后居然还能更紧张些，差点忘记自我介绍。“……斯塔克先生，您好，我们是日落咖啡馆的。”
“我知道，”托尼露出个标准微笑，眼睛在人身上不动声色地来回逡巡。普普通通的制服被这人穿得像T台展示的高定，肩宽腿长，脸蛋英俊声音也好听，唉，不怪自己被这双蔚蓝色眸子看着时，耳根浮起好多年都没有过的热意了。“还有多少箱？”他指指两人手里。
“还有20箱，都在车里，”史蒂夫说，“等下我会都送上去。”
“不用了，让保安搬吧，你俩跟我上行政部。”
小助手立刻会意地转身叫人去了，托尼心情不错地领人进了电梯，还亲自按了楼层。这些事原本多的是人安排，压根用不着他操心，他只需要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咖啡上门就好——嘁，重点是咖啡吗，鬼都知道他心思在这个，这个——偷偷瞄一眼胸牌——史蒂夫·罗杰斯身上好吗。
原来他叫史蒂夫·罗杰斯，唔。托尼摸着下巴，忍不住又瞅了眼身旁人英挺的侧脸。轿厢地方不大，空气里萦绕着咖啡的淡淡醇香，托尼被那味道吸引着，往近靠了靠，冷不防就对上了史蒂夫的目光。才交上，对方就像被烫到一样错开了视线，握了握拳，又抿抿唇，才带点拘谨地说：“谢谢您能在我们店订咖啡，斯塔克先生。”
“哦，这个啊，没什么，”托尼倒是无所谓，朝史蒂夫大方一笑，“你家咖啡味道不错，上次好像还是这位可爱的小姐帮我调的。”他向一直没敢出声的旺达眨眨眼，女孩立刻红着脸低下了头。
“希望这次的也能让您满意。”史蒂夫紧绷的身体稍微松懈下一点，看向托尼的眼神里笑意浅浅。
“唔，我对你们店是挺放心的，不过手底下的员工估计口味就比较刁啦。”
“您这样的人都对我们的咖啡满意，其他客人的评价我就更有信心了。”史蒂夫不假思索道。
天啊，我在说什么。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话听上去简直像是在对托尼·斯塔克曲意承奉似的，跟个溜须拍马的市侩之人没什么分别——史蒂夫懊恼不已，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话收回去，自己怎么总这样，会不会给那人的印象又不好了？——可夸赞的话语就是不受控地从唇边溜出，仿佛……他天生就值得这些。
史蒂夫紧张出一头汗，托尼听了反倒挺高兴，漂亮的眼睛弯弯的。这时，电梯到了，史蒂夫收起思绪，跟旺达一同将咖啡拎了出去，清点过后分发给大家。冰美式拿在手里还很凉，里头的冰块化了些，不过大伙还是很惊喜，都在乐呵呵地朝托尼喊谢谢老板。史蒂夫望着身旁的小胡子神气又得瑟的模样，没察觉自己露出了微笑，他将最后一杯咖啡递给托尼，说：“这是你的，斯塔克先生。”
杯壁上覆了层凉凉的水珠，托尼伸手接过，小拇指尖擦过了史蒂夫的，有点痒。他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涩，浓，带点焦苦味，他皱皱眉，却见对面的男孩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吗？托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史蒂夫却一下子回过神，立刻把视线移走了。他才不会承认他竟然觉得这人咬吸管的样子很可爱——拜托，这词压根跟斯塔克工业的总裁不在一个维度里好吗，这么想实在太失礼了。
可就是……很可爱啊，像只松鼠一样。
史蒂夫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思维神经恐怕下一秒就会在这人面前丢脸地绷断。他当机立断，对托尼说道：“咖啡送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啊？”托尼还没反应过来，“哦，哦，那个，钱还没结呢。”
“确认一下网上订单就好。”
“那等我助手来确认吧。”
“旺达已经去找她了。”
托尼张了张嘴，再想不出什么理由了，本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可拖着干嘛呢，他俩总不能树桩似的干站着吧。他撇撇嘴，正想说那好吧，就见史蒂夫像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外送箱里找出一个纸袋，拎在手里踌躇好一会，才慢慢腾腾递了过来。
“这是、这是给你的，斯塔克先生。”
托尼微微睁大了眼睛。男孩垂着眼睫，看不清情绪，但紧抿的嘴唇和泛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他声音透着点紧张，另一只手不停摩擦着裤缝，像怕托尼会拒绝似的。好在托尼只是愣了一下就接了过来，他掂掂袋子，有点沉，还有液体晃荡的声响。恍然间，他感觉心脏也像覆上了一层液体，柔软，湿淋淋。他朝史蒂夫扬起个笑，语调轻快：“店里赠送的？谢啦。”
这下史蒂夫看起来轻松多了：“不客气，希望您以后还能光顾我们店。”
终于到这句话了。托尼心里高喊着，表面却风平浪静：“好啊，那你留个电话吧，以后订咖啡也方便点。”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成功让史蒂夫往外掏店铺名片的手僵在了口袋里。“……你私人的。”
说完，他就眨眨眼，笑盈盈地看着对面那张英俊脸庞一点点被羞赧的神情占领。史蒂夫强压下胸腔里怦怦的心跳，呼吸都不太稳了——嘿，醒醒，人家还等着你的电话呢，罗杰斯，出息点！
悄悄抹了把手心的汗，史蒂夫拿出笔，红着脸在纸袋上写下了自己的号码。这真奇怪，他曾在无数个地方填下过自己的手机号，却没有一次是像当下这样，让他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甚至有点想诵首诗来感慨一下此情此景——严肃，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别像个傻瓜，罗杰斯！
“好了。”史蒂夫收起笔，有点不太敢看托尼的眼睛，“那么，我走了，斯塔克先生。”他提起那几个空空的外送箱，急急转过身去，“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你也是。”
抱着纸袋，托尼目送男孩挺拔的背影离去，连嘴角带上了笑都没察觉。他端详着袋子上那一串数字，心中动了动，像蝴蝶修长的触须在搔刮着腔室。他把手里那杯（在他看来）苦得要命的冰美式搁到一旁，打开了纸袋。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就再一次地愣住了。
*
洗完澡，史蒂夫给腰上围了块浴巾，擦着滴水的头发走出浴室。路过穿衣镜时，他鬼使神差地倒了回去，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抬起手臂，鼓了鼓肱二头肌，又摸摸硬邦邦的胸肌和小腹，似乎……还不赖？他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只觉得光看外表的话，自己站在那人旁边应该也不会显得太差吧？
想什么呢！史蒂夫重重拍了一下脑袋，不过是白天见了一面，思维怎么就发散这么远了？他从床头拿起吹风机，对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轰轰一阵乱吹，像是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吹个干干净净。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躺了好一会，睡神好像还是没有降临的意思，男孩拿起书翻了两页，又兴致缺缺地放下了。我在等什么呢，他问自己。
一瞬间似福至心灵，搁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把史蒂夫吓了一跳，他一骨碌爬起来拿过手机，屏幕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拜托，拜托拜托。他颤着指尖按下接听，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成这样。
“喂？”
“嗨，那个，是我。”那边传来一把磁性好听的嗓音，“呃，你睡了吗，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没有，”史蒂夫忙不迭说，“我刚洗完澡来着，特别精神，一点都不困。”
……上帝啊，他想道，我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傻瓜。
那边似乎笑了一下，“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会不会太晚，本来想早点打，结果忙完工作就这时候了。”
这话听上去仿佛自己对他来说很重要，史蒂夫暗自高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斯塔克先生。”
“唔，没什么大事啦，”托尼说，“顺便，叫我托尼，不要再斯塔克先生了。”
“好……”史蒂夫猜自己一定脸红了，他慢慢念出那个名字，“托尼。”
那边听上去似乎心情挺好：“这就对了。我打来主要是为了谢谢你早上的咖啡，你懂的。”
“啊，那个啊，”史蒂夫挠挠头，说，“把咖啡做好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您不用这么客气。”
“不不，别装傻，小子，”托尼才不上当，直截了当地指出，“我说的是额外的那部分——蓝莓派和摩卡。怎么，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那个……”史蒂夫结巴了，耳根热热的。他支吾着答：“那是……店里赠送……”
“怎么不送别的呢？偏偏送了我喜欢的口味，”托尼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史蒂夫了，“别想骗我，快从实招来。”
男人玩味的语调像给史蒂夫心头置了把小刷子，痒痒麻麻的。他咬咬唇，又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就没有一刻不烫），鼓起勇气回道：“是我问了旺达。”
上帝作证，这完全是个巧合。临近中午时，三百杯咖啡总算快制作完毕，史蒂夫和旺达紧绷一上午的神经也暂时能松懈会儿了。他看着咖啡机慢吞吞往外滴着shot，心有余悸道：“幸好那位斯塔克先生喜欢的是冰美式，要换个别的什么，估计是没法按时交差了。”
“嗯？”旺达手忙脚乱整理着包装袋，随口说道：“不啊，他才不会喜欢冰美式呢。”
“啊？”史蒂夫愣了。
“昨天他来店里买了杯摩卡，还要了双份糖浆。双份哦！”女孩夸张地皱皱鼻子。“哎，你那边弄好了吗？快来帮我装袋。”
“噢，快好了，”史蒂夫盯着汩汩流往杯中的褐色液体，过了一会又问：“你确定吗？”
“确定啥？”
“他喜欢摩卡。”
“错不了，很少有男人会喜欢那么甜的咖啡，我当然记得清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订冰美式呢？”
“我哪知道，客人想订什么订什么。别试图去猜那种人物的心思啦史蒂夫，会很累的。”
史蒂夫不说话了，他确实猜不到托尼的心思，可自己的心思却一清二楚。他调完了剩下的咖啡，跟旺达一块儿装好了，又悄悄回到吧台，迅速做了杯双糖摩卡——拜托，他是来偷咖啡的吗？为什么在自家店里还要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更让史蒂夫泄气的是，临出门前，他还头脑发热跑去了对面的蛋糕店，买了块新鲜出炉香气四溢的蓝莓派。
他托着那盒精致的点心左看右看，下意识就觉得，这会是那人喜欢的口味。这想法怎么产生的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直觉。
他把两样东西放进外送箱，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上了车——他完全不认为自己的做法能讨好托尼·斯塔克，他只是觉得，这种甜甜的食物，也许会让那人感到一点点开心。
磕磕巴巴一席话说完，掌心早就湿了，手机险些都拿不住。托尼在那头沉默了一阵，史蒂夫又紧张起来了，小心问道：“斯塔克先生……”
“你又来了。”
“托尼，”史蒂夫赶忙改口，“那……那……”那你喜欢那些东西吗。他实在问不出口。
男人却像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安然又从容地说：“你送的东西我挺喜欢的，蓝莓派很好吃，摩卡也很香，就是后来奶油有点稀了，好遗憾。”
“啊，”史蒂夫也觉得可惜，“外送就是这点不好，咖啡的口感没法保证，要是想喝新鲜的，你可以来店里。”
“你这是在邀请我去店里吗？”托尼笑笑地问他。
脸上刚褪下一点的热度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了，“只要客人想喝咖啡，随时都能……”
“不，我是问，你是在邀请我去店里吗？”
托尼加重语调，声音透过电磁波撞入史蒂夫的耳膜，他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我……”史蒂夫别无他法，只得投降，“是的。”
“你想让我去店里？”
“……”愣什么，快说呀。“是的，我想、我想让你来店里。”
说完，明知那人看不见，史蒂夫还是紧紧闭上了眼睛，咬住嘴唇。如果有旁人在，一定会觉得他像个傻瓜，可是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害羞了。这种话他二十多年来也不见得说过几次，在这人面前好像却完全没有说尽的时候。上帝啊，来解救一下快要被脸红弄晕的他吧。
托尼在那边轻轻地笑了一声，“好啊，明天周六，我正好有空，你在店里吗？”
“我在的，一整天都在。”
“那，我中午过去？那时候人会不会太多了，还是下午？”
“都好，都可以，”史蒂夫傻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来都行，反正、反正我一整天都在。”
“那就说定啦。”托尼的声音远了些，像是在看时间，“不早了，就先不说了，你休息吧。”
“好，好，”史蒂夫应道，虽然他一点都不困，感觉还能再聊一晚上。“那我挂啦，你也快休息吧。”
“好。”
“那……晚安，托尼。”
“晚安，史蒂夫。”这是托尼第一次叫史蒂夫的名字，声线低沉，带着成熟男人的磁性，耳语一样温柔。
史蒂夫傻笑着放下电话，傻笑着关了灯，傻笑着重新躺回被窝。他摸摸自己的脸颊，热热的，像落上了情人的吻。外面无风无星，暗淡的屋内依旧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但他隐约觉得，今晚一定会做一个摩卡味道的梦。
-TBC.
对不起太傻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剁掉）
另外最后打电话的梗是阿浓给想的，赞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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